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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中哪些表面平静背后暗藏杀机的黑话问答哪位大家能介绍一下相声界的行话一、晁盖和刘唐:可笑的对话
刘唐:送一套富贵来与保正哥哥。
晁盖:你且说送一套富贵与我,现在何处?
刘唐: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闻知哥哥大名,是个真男子,武艺过人。小弟不才,颇也学得本事,休道三五个汉子,便是一二千军马队中,拿条枪,也不惧他。倘蒙哥哥不弃时,献此一套富贵,不知哥哥心内如何?
晁盖:壮哉!且再计较。
这段对话是“智取生辰纲”的由头。是不是感觉晁盖和刘唐两人说相声呢?因为表面透露出的意思是这样的。
刘唐说:送你一个发财机会。
晁盖答:在哪?
刘唐说:银行啊,敢不敢,反正我敢!
晁盖叫:你牛逼!再考虑考虑吧。
结果还真干成了!
但实则这段对话,是妥妥的黑话,藏着许多“黑信息”,概括说来有三个:
其一:晁盖虽是东溪村“保正”,有钱有势,喜欢结交好汉,又仗义疏财。但实则真面目却是一个“江洋大盗”类人物,否则刘唐岂能找他。
其二:刘唐消息灵通,结交面很广,属于那类“靠内部消息”生存的人,是“江湖消息”的传播者,甚至“制造者”。
其三:晁盖最初没奢望这套富贵,认为风险太大。
有了这三个信息,后面的事就好理解了。对晁盖的反应,刘唐有些恐惧,因为随后晁盖就把他留在庄内了。这对人生地不熟,又是独身前来的刘唐来言,意味着巨大风险,甚至有被秘密杀掉的可能。
于是,刘唐这才打着,替晁盖索回银子的名义,回过头来,去主动招惹代表着官府的都头雷横。让官府加深对自己的印象,并制造出了更大的难题,让晁盖解决,死死捆绑住晁盖。果然,刘唐此举就惊动了吴用。
因而,晁盖赶来后这才对吴用说:“却待正要求请先生到敝庄商议句话,正欲使人来……请尊步同到敝庄,有句话计较计较。”
晁盖的这段话,谁都明白是不得不如此,因为吴用看出了他跟刘唐之间的蹊跷——刘唐目的达到了!所以,劫持生辰纲的真正推手不是吴用,而是刘唐。晁盖从最初就是处处被动。
那么这段“黑话问答”对我们行走社会有什么启发?
就一个:越是不合理,甚至可笑的对话,往往就越意味着风险。千万不要轻易介入,赶紧装傻离开,更不可四处宣扬,想以此证明自己聪明,双方可笑,这是在引祸上身。
二、吴用和卢俊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吴用: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先生差矣。卢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天下原来都要人阿谀谄佞!罢,罢!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先生息怒。前言特地戏耳,愿听指教!
吴用: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虽有些惊恐,却不伤大体。
人们都说卢俊义太傻,被吴用假装算命先生,轻而易举的骗上梁山。但若你真懂了则会发现,这完全是一段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话问答”。
其一,卢俊义是生意上,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梁山那么大的名声,他能不知道?不识吴用还能说得过去,但假扮哑巴道童的李逵呢?不但长得让人过目不忘,且“闹江州劫法场”后,被画影图形四处捉拿过。故而,卢俊义必能清楚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其二:吴用装扮算命先生,让李逵装哑巴道童,大有深意。他就是代表梁山,给卢俊义对话来了。倘若卢俊义敢揭穿自己身份,吴用会立刻声明自己身份和李逵的身份,我吴用找你对话,你若不听,那李逵就该开口了,他一贯是用斧子说话的人!
明白了这两条,再翻回头去看吴用和卢俊义的对话,是不是都感觉到脖梗儿发凉?
吴用:老卢啊,你信不信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须知,我梁山大军连青州、高唐州都能攻破,你掂量一下自己。
卢俊义:吴哥,我没得罪梁山,仅是一生意人,也算在当地有钱有势,官府都对我敬重三分,你们梁山找我干啥?
吴用:好说好商量你不听是不是?那好,我走!你可以随便报官来捉拿我。但无论你怎么做,梁山大军都要兑现,让你百日内有血光之灾的诺言!
卢俊义:吴哥别走,我不敢报官,我听话!
吴用:那就到梁山上来一趟,去那细谈。放心,梁山不会伤害你。
于是,吴用只得推着“十辆太平车子”(里面都是给梁山的保护费),不听燕青相劝(官府都怕梁山,卢俊义不去能行吗),虚张声势的喊“我特地要来捉宋江这厮”(在梁山地界喊这话,就是在通知梁山,我卢俊义应邀来了),一番打斗后(表演给官府看,证明是被劫持的,不是通匪),卢俊义上了梁山,开始跟宋江谈判。
那么吴用和卢俊义这番黑话问答,对行走社会有什么启示?也只一个:真正聪明人,往往都看着很傻,但实则却是在“装傻”,他们最懂看破不说破,保留余地。
因此遇到双方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情况,若没有你什么事,无论看着哪方智商堪忧,都赶紧装傻离开,千万别耻笑任何一方,因为人家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活"———段子
一块"活"———一个段子使"活"———表演段子
"包袱"——笑料
"倒口"———模拟方言
下挂———重新整理
皮厚———不容易懂
皮薄———容易懂
码前———快一点
码后———慢一点
格念———别说了
杵头———钱
抛杵———给钱
杵门子———要钱
对托———正合适
黄调———不搭调
念嘬———不好
使相———面部表情
夯头———嗓子
圆粘———招徕观众
"包袱"点———爱笑的观众
泥啦———效果不好
出蛊———发生问题
抽签———少数观众退场
开闸———大批观众退场
攒儿亮———心里明白
对儿春———对口相声
单春———单口相声
"柳活"———学唱的段子
海———大,多
蹶———小,少
硬买卖———挣钱多
册子———台词本子
醒攒儿———觉悟了
稀溜纲———逗趣的话
疃春———相声
咧瓢———笑啦
瘟———平淡,效果不好
起堂———观众走了
盘儿尖———面孔漂亮
撇苏儿———哭
瓤———饿
念啃———没吃饭
“开门柳”——即“垫话”,旧时也起着招揽观众作用。
“荤口”——陈旧卑*庸俗的语言。
“发托卖像”——双簧术语。背后的说唱,前脸的学其动作口型。
“撂地”
解放前表演相声时,设在庙会、集市、街头空地上的演出场所。演员在平地上演出,另有人向观众租赁桌、凳,供观众坐席。撂地”卖艺按场地分可以分为三等:上等的设有遮凉布棚和板凳;中等的只有一圈板凳;下等的什么设施都没有。
“念年儿”:
旧相声术语。指没有听众或者很少,
火年儿”:
旧相声术语,指听众很多
“挑笼子”
相声界行话,说相声“挑笼子”的,与唱戏的角儿的“跟包”有些相象,但又不完全一样。“跟包”背着角儿的行头靴包,拿着包头用具的提盒子、饮场的壶碗等等,是专门侍候角儿的,后台扮戏,台上饮场,都是“跟包”的活。“挑笼子”的虽然也提一个提盒,里面放上说相声的道具折扇、手绢,唱太平歌词的竹板,还有拍案的醒木,也有喝水的壶碗等等,但是无须侍候扮装及饮场。“挑笼子”的既要干演出的一切杂活,如打扫场地、摆凳子、打水、敛钱等,还要为师父“使活”,或捧或逗,或在师父说累了的时侯“垫场”,说个笑话,来个单口,或者唱段太平歌词。
“掌旋”
旧时相声场子掌权的那种人叫“掌旋”,这是行话。跑江湖的人到处转,叫做“旋”,北京话音念做“学”。
“抠溜”:专用术语,即数来宝。
铺垫
顾名思义,不用多说了吧?
刨底
意思就是把悬念或是包袱等注入作者强大智慧含量的东西提前告诉观众或者听众,从而大大削弱的作品的感染力或是搞笑效果
贯口
就是麻利的,有节奏的语言进行表演.经典段子很多,如《报菜名》,《地理图》,《八扇屏》,《开粥场》等.
"使活儿的"相声行话,即逗哏者.
"量活儿的"相声行话,即捧哏者.
"一头沉"即捧逗之间是主次关系.
"子母哏"捧逗二人便成了等重关系.
怯口活儿",又作"切口".传统相声以北京话为语言核心,运用其他方言,即"怯口".相声的"怯口活儿",是找寻不同方言之间因误说,误听而制造的误解,从中调笑,或可从讽刺里反省.
泥(ni四音)缝儿"
群口相声中的捧哏者,站位多名逗哏演员的中间.
"泥(ni)缝儿",取其填补砖墙缝隙之意,顾名思义,来往于甲乙之间,起着连接作用.
柳活儿
分歌柳儿和戏柳儿,简单说就是学唱
扑盲子
意思就是没准词儿,表演起来有很大的随意性.马三爷曾经说:"扑盲子"是一种手法,让人听着东一头,西一头,自个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是没准词儿,其实那都是演员表演出来的,不过得让人家看不出破绽罢了.
吊坎儿
吊坎儿又叫春点,其实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术语,吊坎儿就是那些过去吃江湖饭的人的一种术语.这种术语两个目的:一个方便,另外一个是保密.干吗要保密?比如说有两位相声演员,要跟一个老板去讲价钱,又不能明着说,两个人用几句吊坎儿,说几句春点,自己明白了,那个老板没听明白.三言五语呢,把这个价钱就谈成了.
吊坎儿非常简练,那么春点当中总共的词汇也就两百多个,这两百多个可以说是把吃喝拉撒睡所有的全都包括了.比如说在生活中的语言很丰富,说吃饭不好呢叫"差劲",人长得不好看叫"丑陋",产品质量不好叫"不咋地".那么用春点来说的话,总共两个字就全包括了,叫"念嘬".这词儿有点儿怪怪的,不过挺好记的,好记也不能用,当着相声演员你要说谁念嘬的话,人家肯定跟你急了.
空码儿
指没有师承的相声演员或者外行
皮儿薄
老舍曾经说:"说相声第一要沉得住气,放出一副冷面孔,永远不许笑,而且要控制住观众的注意力,用干净利落的口齿,在说到紧要处,使出全副气力,斩钉截铁一般迸出一句俏皮话,则全场必定爆出一片彩声,哄堂大笑,用句术语来说,这叫做'皮儿薄',言其一戳即破."
一头沉
甲台词较多,以甲的叙述,介绍,评论,讲解,摹拟为主.乙听见叙述的同时,有时与甲议论发表看法,有时提出问题请甲解释,更多的是为甲的论点作补充.通过乙严丝合缝的衬托,点出问题,加深矛盾,揭示主题,抖响"包袱".
“信史”始于咸丰年
相声源于民间,在溯源的研究上,常攀扯《史记·滑稽列传》、变文的讲唱、唐参军戏、隔壁戏等剧曲种或史料,以显其“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事实是:清光绪二十年(1894),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来自北京城天桥的一大帮民间艺人齐聚颐和园宫门外,西太后看了表演,封赏其中杰出者八人为“天桥八大怪”;穷不怕、醋溺高、弦子李、赵瘸子、傻王、万人迷、胡胡周、愣李三。民间艺人得执政者封赏,是封建时代“出头”的契机,这些人的事迹这才有了记述。
“八大怪”之首穷不怕,本名朱绍文,是说相声的,也是相声行共尊的“祖师爷”。关于穷不怕的出身,有说是咸丰年间的秀才;比较确定的资料,说是戏班的丑角演员,因戏班解散流落街头,他手执响板,在街头、市场、庙会“撂地摆摊”,说唱故事,越来越受欢迎。穷不怕的行为在如今看来,是“街头艺人”,在当时,是“吃张口饭的”。
并没有人随着相声的发展历程写书立传,相声源流及原理的研究是1980年以后才发生的。相声的“信史”,从咸丰元年(1850)算起,至今才短短一个半世纪。所依据的资料,一则来自田野调查,老艺人口述;其他则是从有限的笔记、杂说中推敲出来的。推敲中,又为穷不怕找到一位“师父”张三禄,从此相声行有所谓的“师承八代”之说,在此简录八代的代表性人物:
张三禄——朱绍文(穷不怕)——徐有禄——焦德海、李德锡(小万人迷)——张寿臣、常连安、郭启儒、马三立——刘宝瑞、赵佩如、常宝�(小蘑菇)、侯宝林——马季、牛群、唐杰忠、侯跃文——姜昆、赵炎、刘伟、冯巩、笑林。
师徒最初的形成,是生命依存的关系。知名度高的艺人,在演出时,围观者众,得赏较多,依附在现场的小乞丐也多,大乞丐与其全部驱赶,不如收纳心腹,结为势力。后来出现心仪者,愿随侍在侧,从学技艺;所谓“从学”,行话叫“偷”,师父并不传授一招半式,而是从学者朝夕跟随,耳濡目染,再凭自身的天赋领会。当代的师徒关系多为带艺投师,年轻的演员已具备条件,甚至有不错的知名度,再投名师门下,结成一家,浪漫的意味远大过实务的学习。
相声从街头艺人或高或低的谋生技艺,成为大众娱乐,进而精致化,成为表演艺术的一门。从“表演空间”的变化来看,可以说相声的发展历经“地摊期”、“茶馆期”和“剧场期”。
台湾最具影响力的前辈相声演员魏龙豪、吴兆南,年轻的时候都是“少爷”,当年都是观众。来台后凭借表演相声,联络袍泽感情,以解乡愁,日后随媒体的发达,将相声推向全面的娱乐,这是时代给予的契机。魏龙豪本名魏苏,为了寻找战时失去联络的弟弟,以其名为艺名;魏先生终身不曾拜师。吴兆南在香港拜侯宝林为师,是1982年的事,吴先生当时已年近六十,且早就名震天下,拜师,是浪漫,是尊重传统之意。
“柳活儿”张嘴唱
相声不像传统戏曲,有所谓“手、眼、身、步、法”的固定身体程序可依循,相声表演的走位,尤其是引用戏曲表演入段的肢体动作,传统术语称之为“腿子活儿”。“唱戏的腿儿,说相声的嘴儿。”说相声的要唱戏了,岂不得动动腿吗?
“柳活儿”的技术与“腿子活儿”常相提并论,指“张嘴唱”。中国地方戏曲有所谓“南昆”、“北弋”、“东柳”、“西梆”,“柳活儿”的“柳”字未必指的便是山东柳子戏,它广义地被指涉为唱的技术。京剧表演的唱、念、做、打,是一套完整、成熟的技术模式;而发源自北京的相声,一玩“柳活儿”、“腿子活儿”,很自然地会附庸于京剧,或拖它下水,因而产生了为数众多,以仿真、讽刺京剧作品、名角儿为内容的段子。
“柳活儿”、“腿子活儿”的练习与表演,牵涉演员对多重剧种、曲种的造诣,有跨行的难度,这对从前的演员来说,不太构成麻烦,因为戏曲是从前的流行音乐,大家都朗朗上口。对现代人,尤其是业余爱好者而言,就成了相当的困扰,很多人干脆就不碰这个部分,把这两门技术给偏废掉了。
也有人以现代流行歌曲入活儿,来解读“柳活儿”,其中也有仿真名歌星的嗓音⒍�骶�钫摺5�蠹胰允恰把瓢统蕴涝玻�睦镉惺�保���娴亓私庀嗌��酥帘硌菹嗌��蝗谌胍坏阆肺抖�刹怀伞?/p>
太平歌词是一种说中带唱、击板为节的有韵说书,原是“丐歌”的一种,相声这行共尊的祖师爷穷不怕,当年演出“沙书”,便是手里握沙撒字,口中太平歌词。“太平歌词”四字,还是西太后老佛爷御赐的呢。祖师爷的绝活儿,后来被相声演员视为练习“柳活儿”的基本功。根据我实习后的心得:练唱的目的,除了声带的锻炼和戏曲形式的体验外,更要紧的,是在节奏感、韵律感方面作广义的理解,演员不可以不具备这些条件。太平歌词的口诀是“千斤念白四两唱”,这句话值得玩味,要心领神会。
贯口怯口逗笑之功
语言是相声表演的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前辈们提及“语言艺术”时,我想他们是在强调勤练嘴上功夫的必要,并非在下定义。所谓“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这是外界对相声演员最无情无义的误解,好像只要两片嘴皮,劈里啪啦很能说,就能说相声了?实乃大谬。可惜的是,也有业余爱好者以此错误观念糟蹋自己,这就无怪乎遭人轻视了。
传统相声强调了几项嘴上技术:一是“贯口活儿”。从字面上我们不难理解,“贯”就是一贯,将很多字符串起来,经过技巧加工,说出来产生快、脆的效果及旋律与韵味,相当于绕口令、俏皮话、数来宝是也。传统相声或偶一为之,也有整段都建立在“贯口”的基础上,如《报菜名》、《倭瓜镖》、《八扇屏》都是大贯口的经典,字句精准、完全落实,表演者强记词语,呼吸合拍,一捧一逗,句句高叠,像是二重唱一般。
再者是“怯口活儿”,又作“切口”。传统相声以北京话为语言核心,运用其他方言,即“怯口”。幅员辽阔、地理区隔是形成中国方言多变的主因,口音的差别,造成的心理隔阂也与山竞高。相声的“怯口活儿”,是找寻不同方言之间因误说、误听而制造的误解,从中调笑,或可从讽刺里反省。《南腔北调》、《戏剧与方言》是最成功的段子。
“相声”一词,指北京一地所形成的逗笑曲艺,但并非他处没有;上海有“滑稽戏”、“独脚戏”,福建、台湾有“答嘴鼓”。它们并非完全相同,但之间的差异确实也不大,都是以各自的本地母语发展出来,以说为基本形式的逗趣表演。另有一门与相声同步发展的表演艺术双簧:一人在桌前对嘴,比画作状,称为“撒头卖相”或“发头卖相”;另一人躲在桌后,仿真各种说话、声音,称为“横竖嗓音”。我们可以将这视为“相”、“声”的拆解与重组再现。
“说”“学”“逗”“唱”的“学”字诀,在狭隘的解释下,可说是对声音或语言形式的模仿,或口技。这是技术面,是硬功、外功;但对相声的认知若是到此为止,则是画地自限。广义的学,指对性格及人生的仿真,是内功,练的是“气”、“质”。怪声怪调也许好笑,但永远比不上发乎于内的幽默。
哼哈二将捧与逗
中国人看重成双成对的关系,在文化及小说、戏曲的传统中,常有成对的搭档:《封神榜》里的哼哈二将,《杨家将》的焦赞、孟良,《包公案》的王朝、马汉,乃至千里眼顺风耳、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皆是天生一对。或许正是此种潜在心理原因,使得二人搭档的对口相声成为相声艺术的代表形式。
对口相声“使活儿的”又称为“逗哏的”,按照现代人的理解,就是指主讲的那个人;相对的,帮腔的人称为“量活儿的”,又叫“捧哏的”。在“一头沉”的表演形式下,捧逗之间是主次关系;而在“子母哏”形式下,二人便成了等重。
传统理解捧、逗二人,常视为一智一愚,且将主讲人视为智者,帮腔的视为愚者。智者口出惊人之语,玩弄愚者。但我们不妨检查一下:所谓智者,其实常发谬论,愚者虽有正确知识,却在脑筋反应太慢的情况下被耍得团团转。所以,一智一愚的说法,在观念中已包含了讽刺意味。想想看,若智者舌灿莲花,传述的又是正确观念,那么他就成了一位成功的老师,不是相声演员。
又有一句口诀说“三分逗,七分捧”,与戏分轻重的认知恰好背道而驰,从台词多寡来看,主讲的占掉大多数,帮腔的只是在一旁嗯嗯哎哎地搭话,顶多再问个问题,何以说他“七分”呢?
相声表演的节奏感至为重要,聊天是平常事,人人都会,凭什么有两个人能站出来,在众人面前表演聊天?因为他们聊得好听。说穿了,相声艺术就是经过精密加工的聊天,加工手段便是语言的音乐化。简单点说:逗哏的像是一首歌,语言是音符,捧哏的便是小节。连串的音符没有限制,就没有“呼吸”,不但残害听者的耳朵,迟早也得自乱阵脚。捧哏的搭腔,为逗哏美妙的串串音符做好了规划,使得轻重缓急恰如其分,平述与高潮的对比增强,不再只是寻常聊天。更何况还有“相”——肢体、表情、定位、情绪的展演——没有节奏加工,岂不是要乱了套?
捧哏的所掌握的不只是逗哏的节奏,更是舞台与观众之间产生呼应关系的桥梁。我们甚至可以大胆地说:捧哏的即观众派上台去的代表,他为观众发问,也为观众拿捏出呼吸与笑声的尺寸;所以“量活儿”的“量”,是度量,表演的度量者所须具备的条件是冷静与直觉,而此种条件,惟经验中可以探得。传统的相声艺人,逗哏者往往较捧哏者年轻,捧哏者是资深前辈,甚至是逗哏者的师父。
除了资历的深浅,执行捧或逗的演员的基本条件也各有差异,如面型、胖瘦、身高、嗓音,乃至态度、个性,一个原本捧的演员,换个搭档或许就得逗,而相声演员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或依赖最适合的“另一半”,能达到“砣不离秤”的境界,实为难得。
传统相声,演员在舞台上所站的位置,有一定的规律;舞台以桌子为中心,捧哏的站在桌子的正后方,逗哏的站在桌子的右侧。根据对口相声捧逗关系位置,我们看见逗哏演员的全身,而捧哏演员的下半身被桌子遮掉了。什么原因使然?相声原本只有户外演出,进入剧场后,话题常绕着“戏”打转,名作如《戏剧杂谈》、《关公战秦琼》等,说到哪儿,演到哪儿。捧哏的站稳不动,逗哏的满场飞,这样,两人所站位置的原理,也就不难理解了。
除了捧、逗,加入第三个演员就成了群口相声,这位介入捧逗之间的第三者,叫“泥(ni)缝儿的”,取其填补砖墙缝隙之意。当群口相声的表演人数超过三人以上,往往是一群逗哏的,绕着一位泥缝儿的打转,他的功能也相当于捧哏。
参考资料:bbs.ti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