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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不等人,人不等饭什么意思算命先生说我身上有脏东西跟着我很多年了算命的老太婆
西安藏龙卧虎,出能人出美人出官人出异人出猛人出浑人出贼人,还特别出闲人。闲人这东西,就像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就像雨后的狗尿苔,就像青春期的痤疮,一个个悄无声息地就冒出来了。西安二字你连读一下,那就是一个闲字呀。西安不出闲人才怪哩。
我认识一个闲人,名字灿烂辉煌,叫金耀阳。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倒是外号响亮,江湖人称叫金大闲,简称大金或大闲。我们同岁,他还小我几个月。但是金大闲毕竟混社会日久,所以看上去比我老相许多。
闲人的闲,不是清闲的闲。清闲是和富贵连在一起的。富贵清闲,人间至难。没有钱,拿啥闲?所以闲人的闲,非但不清,反而浊得很,见土见尘,混混沌沌的。闲人的闲,乃是从无用而起的。无用之人才闲呢。无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嘛。但是闲人其实一点都不闲,比国务院总理都忙,简直都三头六臂了。家事国事天下事,啥事他都懂,啥事都能弄,啥事都有他哩。办证、捉奸、算命、搞指标、换外汇、销罚单、排队挂号、无痛人流、公司上市……既成事又败事。事成了居功甚伟,事败了,败了就败了,你寻他就寻不到了。
金大闲天生做闲人的好材料。大学没考上,读自考混文凭,又门门考不过。找事做,也做不来,重活嫌重,脏活嫌脏,想去做小白脸少奋斗二十年偏偏脸又不白。金大闲脸黑,马瘦毛长,皮带在胯上虚挂着,可就是有本事让它掉不下去。走路顺着墙根走,眼睛要么往上看,要么往下看,翻着白眼就是不看人间,往上看能识阴晴,往下看容易捡钱。嘴里不叼牙签就叼着烟,一口接一口,抽到烟屁股,烫手,猛吸一口,烟头一弹,一道弧线闪过。那口烟深深咽进肺里,沁透了,再缓缓吐出来,再无来由地来一句:仄!
平平仄仄平平仄的仄,陕西话里发贼的音,做动词,意同操。这是金大闲的口头禅,金大闲仄天仄地仄万物。一切喜怒哀乐皆由这个仄来表达。
说相声,四门功课,说学逗唱。做闲人,也有四样本事。
一是能扎势。笨狗扎个狼狗势。人倒势不倒,袜子烂了鞋要好。扎势那是过去的老话,现在则叫装逼。
二是能说嘴。满嘴跑火车,全凭他来说。东山一句,南山一句,北山还要插一句,不把你说晕不罢休。
三是能混嘴。兜里没有钱,照样吃四方。见谁贴谁,贴谁吃谁,吃得理直气壮的,吃你是看得起你哩。
四是能喝酒。夜市摊子要几捆啤酒,边吃边喝边吹牛,膀胱撑涨了去街边树后头放个水,回来接着喝。
金大闲四门功课都很扎实,尤其以说嘴见长。用陕西话说就是,这人嘴能翻得很。别人翻是狗熊翻跟斗,他翻是体操运动员的托马斯回旋加前后翻腾十周半,那是特别能翻。聊人生,聊哲学,聊家常,聊财经,聊鬼神,聊八卦……金大闲最擅长聊文学。聊起《平凡的世界》,比路遥分析地透彻。聊起汪国真,现场可以朗诵“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能聊文学自然是爱文学的。金大闲搞文学,也搞文学女青年,前前后后睡了好几个女诗人。不过,据金大闲说,女诗人都丑且不自知,又干瘪又无趣。不过,和女诗人在一起,他的收获是学会了写诗。简单很,分行,分行,再分行。
■《有话好好说》剧照
金大闲的文学之路充满了坎坷,频频投稿就没中过一次,买彩票好歹还能中五块钱哩。和他好过的女诗人给了他启发。他干脆自己联系印刷厂,印诗集。为了印那本诗集能够早日面世,他开口向家人索要一万块钱的印刷费。那是二〇〇二年,一万元是多么金贵呀。远在蒲城当农民的老父亲凑不够,只能豁出老脸向三个女婿强行摊派,才把钱凑齐。拿到钱的那一刻,金大闲的心都在颤抖:啊,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的老父亲呀,为中国文学事业做出巨大牺牲了。
凭着这部诗集,金大闲也诗人自居了,频繁高调亮相一些文学类的活动,出够了风头。某次,居然和陕西作协主席贾平凹握手了,有照片为证。
然而,搞了几年文学,金大闲越搞越穷,越搞越瘦。有一次民警查暂住证,把他当抽大烟的带回派出所审了一回。金大闲从此心里发了毛,照了照镜子,就不敢胡搞了,开始吃鱼油,吃维生素片,也准备认真面对自己的人生了。
那段时间,金大闲认识一个老哥,开书法培训班,家里有余粮。他就兢兢业业地在老哥那里蹭饭。金大闲人瘦,饭量不小,顿顿还要喝啤酒。蹭久了老哥背不住了,问他有手有脚的,咋不寻个工作呢。他说寻呢,就是寻不下。
老哥想了想,问他会书法不。他说会。
老哥问硬笔还是软笔。他就笑嘻嘻地说:仄,能软能硬。
老哥扑哧一声笑了,就让他去培训班教书法。
金大闲临时抱佛脚,地摊上买了一本二手的“庞中华钢笔字帖”,熬夜描了一晚上就去当老师,哄娃耍去了。
教书育人了两个月,老哥不好好给他发工资。他维权讨薪。老哥给他算账:某月某日请他吃熏肉大饼一次,某月某日给他交话费若干元,某月某日请他喝冰峰汽水一瓶……账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记着呢。
仄,金大闲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不地道的人,气恼不过,和老哥吵一架,分道扬镳,然后投入另外一个老哥的怀抱。
这个新老哥原来也在那个书法培训班代课,教毛笔字的。新老哥后来翅膀硬了,就辞职单干。
新老哥确实有两把刷子,有临摹各路名家字迹的过硬本事。吴三大的字贵,炒得热。他照猫画虎,签上吴三大的名字,盖上吴三大的印章,没人看得出是假的,还便宜,最起码少个零。金大闲就当掮客给他拉生意,提成。新老哥吃肉,金大闲喝汤。
金大闲那段时间没事在书院门的字画装裱店门口转悠,见有人来装裱字画,就上去套近乎,卖嘴,把对方喷晕,然后压低声音:和你有缘,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我手头有吴三大的几幅字哩,白菜价,送人自藏都很合适,看你有兴趣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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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如果不应声,他就拿出杀手锏。从口袋摸出一张照片来。那是他和贾平凹握手的合影,塑封了,护身符一般随身带着呢。那时候,贾平凹的字也火起来了,不比吴三大等人的价码低。
金大闲:贾平凹要不要?我是他亲亲的外甥,给我舅拜年的时候偷下的,便宜哩。
对方:真的假的?
金大闲就说:假作真时真亦假。
两人配合了一阵子。不想新老哥后来混进书协这个圈子了,穿个唐装,戴个眼镜,有头有脸了,而胆子就小了,不敢再吃吴三大。金大闲也随之无事可做。
最艰难的时候金大闲口袋里只一块钱,去朋友家蹭饭。明明在家,他那朋友两口子大气不敢出,静默如龟,装不在家。金大闲一发狠,就用牙签塞进锁眼了。
为混肚子,金大闲当过几天抽奖的托儿。一天五十,管一顿羊肉泡馍。
卖老年保健品的拉了一车老头老太太去听课,管饭。他为了吃这口不要钱的饭,硬要往车上挤。人家不让上,他就当“滚刀肉”,硬是把这口饭给吃了。
还摆过摊,春节期间卖过鞭炮。挣钱是挣钱,就是那几天出摊太冷了,冻得流清鼻涕,嘴里哆哆嗦嗦全是:仄仄仄。
关中方言把闲发寒的音,所以闲人就成了寒人。闲人一寒,难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金大闲那几年把人情冷暖的冷字吃得透透地,人是闲了,心是寒了,就越发地放荡不羁,不成样子了。
要说我是咋认识金大闲的。当年我在报社当记者。有天金大闲喜滋滋地跑到我们报社,要找记者采访他。原来,他异想天开,在城中村租了个门面,搞了一个所谓的“聊吧”。说白了就是收费聊天。客人来倾诉,他同情一下,安慰一下,劝导一下,然后客人就舒服啦,他就挣钱啦,皆大欢喜。这是一个美好而天真的商业童话。
我这个人好看相,一看他那吊儿郎当的贼式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抠鼻子眨眼,没品地很。我就心想:这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闲人烂娃嘛,咋抢起心理咨询师的饭碗了,不会是疯了吧。谁要是心甘情愿地掏上钱去寻他聊天,那也是醉瞎了。
然而我却有了兴趣,答应跟他去他的店里去看看。
坐公交车,上车刷卡,我刷了自己的,要替他刷。他制止了,亮出了他的残疾证。免票。
那一刻我就想,稿子其实能写,身残志坚算是一个点嘛。不过后来知道了,残疾证是他办的假证。
到地方了,破破烂烂一间房,墙都没粉刷,有几个旧沙发,还不是一套,应该是二手家具市场淘来的。
坐定后,金大闲烟一点,吞云吐雾间开始翻嘴,说他的宏图大业,说他的前世今生,说他的心路历程,说他的文学之旅,一口气讲了几个钟头,说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顾客上门,我无法领教他的业务是如何开展的。倒是隔壁的包子铺人来人往,生意不错。
我问他接过单没有。金大闲提高嗓门:仄,多了去了。昨天有个女大学生,失恋了,哭着来,笑着走的,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我信个鬼。
■《装台》剧照
到饭点了,我看他没有刹车的意思,就说请他吃饭。他马上说巷子里有家平价川菜好得很,尖椒肥肠和回锅肉不吃是遗憾。
然后就去吃尖椒肥肠和回锅肉,又点了几个凉菜,因为他要喝啤酒。
有个小细节:老板问我是否请客。到我肯定的回答后,老板才开始上菜上啤酒。
喝高了,我开始说真话,说了他的聊吧开不成,劝他早点刹车,及时止损。还给他做了分析,一二三四五,好几条哩。
金大闲也不恼,也不争辩,只顾咕嘟嘟灌啤酒,只顾说他的五马长枪,我说的一句也没听进去。后来我就不说了,听他谝。不然我咋知道他出过诗集,咋知道他进过派出所,咋知道他卖过鞭炮……
稿子我还是写了。见报后,金大闲又跑到我们单位来了。反正有残疾证,坐公交车不要钱。
金大闲一来就在楼道喊我杨主编,我吓坏了,我哪里是主编了,一个小喽啰罢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外面招摇撞骗。
一把把他拉进我的办公室,让他悄悄地。他说我稿子写得好极了。然后又开始吹牛,说他和贾平凹老师很熟,要把我这个笔杆子介绍给贾平凹。
我说:哈哈哈,我知道,贾平凹是你舅。
他明白我是说他推销假字画那段历史,笑了,说:仄,一点销售手段而已。虽然不是我舅,那也和亲舅也差不多了。经常人前人后夸我哩,说我以后要出大名哩。可惜人各有志,仄,我封笔了。
我感叹道:中国文学的损失。
此后金大闲没事就来我们报社找我聊天,我忙忙的,哪里有时间敷衍他。他后来再来,也不找我了,则是去副刊部办公室赖着不走,那一办公室的人都忙忙的,他没眼色,说些有盐无盐的淡话,也没有人搭理他,他还在人家办公室里抽烟。副刊部的主任安宏很恼火,说金大闲是我招来的,要问我的罪哩。
我跟安宏说:那是踅摸着想在副刊上发稿子哩,你好歹给发一篇吧,不然真不好打发。
安宏想了想,说:要是尝到甜头了,来得更勤了咋办?
副刊上后来还是发了金大闲一首诗,豆角一行,茄子一行地,我也看不懂。
然而,金大闲突然消失了,不再来了。副刊部一下子清净了,以此为由头,还部门聚餐了一次,我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了这次庆典。
有次,我路过沙井村,好奇心又起,想顺路看看金大闲的聊吧还在不在,不出我的意料,牌子摘了,摊子撤了,换成一家干洗店了。
以为金大闲这个人就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不想,过了一两年,某天晚上,我路过西影路,看见一个闲人带了三个女娃坐在马路边吃夜市,挂炉烤肉,喝的啤酒是金汉斯。那闲人不是金大闲是谁?金大闲也看见我了,喊我,招呼我去喝一杯。
我看他春风得意,就问他哪里发财。
金大闲端起酒杯,叹一声:仄,一言难尽啊。
■《装台》剧照
原来,聊吧做不下去。金大闲又突发奇想,干脆自己做个刊物,仄,也不用看人脸色了,想发多少自己的诗就发多少,有句广告词说得好,我的地盘我做主。
金大闲印过诗集,有印刷厂的门路。说干就干,在网上下了好多网文,什么《中国古代是白人的天下,孔子、曹操、李白都是》《民国第一电影皇后是如何被戴笠霸占的》《外星人移民地球,他们会选择哪种人类语言》……当然,少不了还有自己的诗,配上了个人简介和浮夸的艺术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那种,就印在封底,因为封底是彩页。
杂志名字叫《天下奇闻》。印好了拿到火车站,批发给那些卖矿泉水的流动摊贩。一本卖五块钱,而成本不过六毛钱。坐火车的进站前买矿泉水,看这杂志花花绿绿很是热闹,就顺手买一本,旅途解闷。多亏那时候的手机只是打电话的,所以他这个杂志卖得还挺好。
眼看金大闲就要发财了,他还想着大干呢。只是毕竟他搞得这个印刷品属于非法出版物,没几天就让打非办给盯上了,和公安联手开始收缴。金大闲慌了,怕进监狱。更糟糕的是,封底印着自己的头像,这就是就现成的通缉照啊。金大闲急匆匆,慌忙忙跑到洛阳避风头去了,他大姐夫是洛阳的。
洛阳混了大半年,烩面和胡辣汤这些汤汤水水的饭吃得够够的了,就想吃一碗咱陕西的干捞面。觉得风声不紧了,才悄悄回来。金大闲不使闲,一回来又上下折腾,寻到批发零售重点中学学位的路子了,还别说,真挣钱。还有副业,就是拍戏,“狼人虎剧”,西安电视台当时很火的一档方言剧。租个摄像机,随便找几个有鼻子有眼窝的就能拍,拍好了卖给电视台。那三个女娃就是他寻下的业余演员。那都是来自周边郊县的淳朴妹子,拿着烤肉签子冲着我笑,我看见了她们牙上的辣子片片。
说了几句,我要走,金大闲却拦住不让走,说他有事要外出十天半个月,想把拍戏的事托付给我,让我替他拍几部。说我有才华,不用就浪费了。说我稍微一努力就能超越张艺谋。
我被忽悠住了,拍了两部,过了回导演瘾。那是夏天,拍戏让我也把汗流美了。拍完后,我和金大闲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前年,街上偶遇金大闲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十多年不见了,居然彼此都能认得,这就不容易了。
都老了。我鬓有白发了,他胖了,大腹便便,不再是原来的瘦猴模样。闲人气质犹在,一见我,就拍着大腿,喊:仄,仄,仄,杨主编。
问他现在做啥,说是某某研究院的研究员。我说:不要装逼,好好说话。
金大闲哈哈一笑,这才老实交代了,说结婚了,娃都两个了,俩儿子,压力大啊,以后要给买房娶媳妇哩。好在金大闲娶了个能干老婆,临潼人,最早卖石榴就卖得好,后来做医药代理,一年能挣几十万,金大闲一看这光景,自己就放心歇下了,躺平了,彻彻底底成了闲人了。也是闲得蛋疼,也是怕老婆看不上他,金大闲又和几个闲人朋友搞了个研究院,除过研究不了火箭载人登太阳,其他啥都能研究,说到底就是忽悠。能忽悠几个钱就忽悠几个钱,就是不挣钱也能混几顿酒喝,喝酒吹牛的时候也有面子。
金大闲要请我喝酒,我说尿酸高,喝不成了。
金大闲叹息了一声,说他也是三高,不过酒还是喝的。又关切地问我:还熬夜写稿子不?还有那种生活?
我唬住了,问他是哪种生活。
金大闲急了,说:仄,快乐生活嘛。
作者|蟠桃叔|工艺美术师
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就提了一桶水放在旁边,等着我生出来就要把我溺死。她不知道听哪个阴阳先生说的,我是个不祥之人,生出来之后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幸亏我爸及时阻止了奶奶的举动,才保住了我一条小命。
但是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家里就祸事不断。
出生第二天,家里最值钱的老牛就死了;准备过满月,我爸被毒蛇咬伤差点丧命;刚出生半年,我妈给我冲米汤,热水壶爆炸烧伤了大半个身子现在还能看到疤痕。到了满岁,按照习俗是要抓岁的,可是奶奶又病倒了。
奶奶病的非常严重,也非常蹊跷。
据说奶奶白天的时候还跟邻居家的老奶奶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聊天,当时看上腿脚健康口齿清晰不像有病的人,可是到了晚上,忽然就高烧不退,大小便失禁。我爸妈当时吓的不轻,连忙送到医院去。
医院给奶奶检查了一番就直接下了病危通知单,说让我爸妈给奶奶准备后事。
本来那些给我准备抓岁宴请亲朋的酒菜,现在变成了准备给奶奶过白事用的,村子里的邻居都在唏嘘。而我爸也开始去请先生来给看坟,找人来给做棺材。
“小花,你叫他们别忙了,把那个先生请进来,我跟他说几句,弄好了还能活个几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奶奶,忽然坐了起来,把守在旁边的我妈吓的不轻。
看到奶奶醒来,我妈赶紧跑去请那个阴阳先生进来。不过当我爸妈要进里屋去听的时候,却被奶奶给骂了出去。
那个阴阳先生出来之后,就让所有人停下手上的活儿,不用再做了,人好了。我爸妈当然不相信,第一个冲进去看,只见奶奶拿着一个大馒头在啃,那馒头是我妈蒸的贡品那种大馒头。按理来说,奶奶六十来岁的人了,牙都掉的没几颗,谁能想到她竟然整整吃了一个。
至于奶奶跟那个阴阳先生到底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从那儿开始,我爸妈奶奶就没有出过灾难。
不过,灾难全部都出在了我身上。
从这儿开始,我身上就大病不小,小病不断,成了医院的常客,就光病危通知单,几乎每年都能够收到一次。每次收到之后,奶奶就让爸妈给我预备棺材,从一岁到七岁,从小到大七口棺材。
七岁那年秋天,奶奶病的很重,我爸妈把她再次送到了医院。当时我已经上小学二年级,爸妈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让我看门。
晚上六点多钟,正在看动画片的时候,听见有人朝着我们家走来,以为是我爸妈回来了,赶紧迎了出去。可是我看到的只有奶奶一个人朝着门口走过来。
我很怕奶奶,每次家里人生病,奶奶都会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说我就是来讨债的,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现在看到奶奶之后,就本能的往门背后躲。
“灰灰,别藏了,出来我给你说个话。”奶奶并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朝着我招手。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奶奶这么笑呵呵的跟我说话,以前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色。见奶奶和善了不少,我也就朝着奶奶那边走了过去。奶奶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把我抱在怀中,鹰爪般的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
奶奶的手很凉,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种滋味。
我问奶奶,爸爸妈妈怎么都没回来。奶奶说,她们还在忙着,明天早上就回来了,说担心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就让她回来陪我。
听到奶奶这么说,我心里特别的开心。我们家在山上住,后门外面不远处就有一片坟地,每到晚上都阴森森的。而奶奶说回来陪我,当然让我十分开心。本来想拉着奶奶进屋的,可是奶奶却说在外面歇一会儿凉快。
我也没有管这事儿,心里还惦记着动画片,就跑回去看。当时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窝在椅子上给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再去找奶奶的时候,整个家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奶奶的影子。
刚出门外,就被外面的放炮声吓了一大跳。我爸头上绑着白色的孝布,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用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奶奶。我爸说,奶奶早上四点多的时候在医院去世了。
可是他说这话我一点都不相信,就直接反驳说我昨天晚上还看见奶奶了,就在那个石头上坐着。
我这话一说出来,包括我爸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我爸妈尤为明显,直接就跪倒在门口开始大哭起来。我当时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要这样做,但是我肯定没有撒谎,昨天晚上确实是看见奶奶了,还对我很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记得特别清晰。
“老大,还是把那个先生请来给看一下吧,你们屋那年出事儿就是他来看过后好的。”我大姑来了之后,把我爸拉到一旁战战兢兢的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我爸点了点头,赶紧拿了点钱又预备了四样礼让人去请那个先生过来。
这个先生来的时候我还小,没有任何印象。这次却是看清楚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的衣服额补丁摞补丁,手上拿着个罗盘,看上去就跟要饭叫花子端了个破碗一样。
先生过来之后,直冲冲的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还不算完,又左三圈右三圈的转了几次。本来我不想配合的,可是看到我爸那泛红眼睛里的凶光,只得不停的配合着他转来转去。
“那几口棺材还在吗?”先生看完我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朝着我爸问棺材的事儿。
“还在,就是今年夏天秀家娃掉河里淹死了,在这儿借了个,还没还回来。”我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向那先生。
当时为了这事儿,一向特别孝顺的我爸跟奶奶狠狠的吵了一架。我爸觉得,人家娃都死了,借个棺材用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不还回来。但是奶奶却一口咬死不借,也不说为啥,就只有一句不借。
最后我爸还是趁着奶奶半夜睡着,把其中一口棺材给借了出去。第二天奶奶知道这事儿之后,精神就开始有些萎靡,见到我爸就骂短命的,看到我就骂讨债的。也就是这样没几天,奶奶的身子垮了,被送到医院去的。
先生听说把其中一口棺材借出去了,整个人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抡起手就给我吧了一个大嘴巴子。
不光是我爸震惊,所有的村民都觉得震惊。
“把你个不孝的狗日的,那棺材也是能借出去的?你妈就是你狗日的害死的,你还有脸在这儿叫唤。”先生指着我爸的鼻子骂,越骂越难听。那些来奔丧的亲戚朋友终于看不下去了,赶紧上来劝架。
先生转过身来又是一句“不想死的就赶紧滚回去”,一下子把全部人都给震住了。本来那些人还以为先生只是说气话呢,可是先生平复心情之后,又说了一遍。这下可把那些人吓得不轻,连忙把手上的活放下往家里跑。
大姑本来还想把我爸妈拉起来的,也被先生赶走了。就连我妈,也被先生给撵走。整个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先生,我爸,我,再加上奶奶还没有入殓的尸体。
我爸带着我跪在奶奶的尸体前一言不发,而先生则是叹了口气朝着奶奶的尸体说道:“老姐,你们屋这祸是你们自己人闯出来的,我也帮不了了。现在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不然的话就跟你想的一样,半年就得全家死光。”
听到全家死光这个词,我爸的目光变得十分凶恶,站起来一把抓住先生的衣领问他咒谁?在我们这边,全家死光这个词,等同于绝后是最凶狠的那种咒骂。
“你狗日的还有脸说我,你没看你妈死了连棺材都还没装吗?要不是你个龟子孙东西,你妈能死不?你也不去问一下,那棺材也是你能乱动的?”先生说话很激动,又在我爸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两巴掌。
“你们别吵了,我奶在门口看着呢。”我忽然看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转过身来朝着我爸跟那个先生说道。
我这话一出,先生跟我爸两人同时停手转身看向门外。而也就在此时,门外一阵风吹过来,直接把灵堂前面点着的两根蜡烛吹灭了。
看到这一幕,我爸扑腾一下就跪下来朝着门口猛磕头,边磕头边说没把你照顾好对不起你之类的话,一边说早点去投胎上面的事儿有他管能行。先生的目光也紧紧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罗盘,嘴里面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奶奶站在门口看着我笑了好一会儿,本来想伸手招呼我的,不过刚把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几秒钟之后,奶奶忽然不见了。我跑到大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见奶奶的影子。
这个时候,才听那先生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走了。”
听到这句,我爸才停下了磕头,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第二章顾客上门
“先把你妈的后事安排了,头七那晚上我来找你,到时候再跟你算账。唉,该来的跑不掉,不该来的寻着来。”先生再叹了一口气,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嗓子说没事儿了,可以过来了。
那些之前走的亲戚朋友才战战兢兢的过来帮忙,至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虽然心里都非常好奇,却都只字不提。凡是跟先生沾上关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刚才先生对我爸的态度,就能说明一切。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我奶奶的头七到了,那个先生也如约而至。
对于这个先生,我爸没有好脸色,当时可是在我奶奶的葬礼上让他很那么没面子,搁谁谁都得生气。不过我妈却不这么看,她认为先生说的对,我奶奶身体硬朗着呢,可是自从那棺材借出去之后,就出事儿了。
“先生,给我们说下那七口棺材是咋回事儿?”我妈看见我爸对先生很冷淡,于是开口找话题不至于冷落了他。
“唉,那是救命的棺材啊,就让你们给败了。”先生开口就先叹气,语气中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据先生所言,那七口棺材正好是从一岁到七岁准备下来的,摆放在一起形成一个七星续命棺的格局。本来我就是个不祥之人,在生下来之后,会把全家人都克死。每年准备一个棺材,用它来代替死了一个人。
要不是这几年每年准备一口棺材,我肯定长不大七岁这么大,甚至于在一岁那年的病危通知单时候,就已经死了。
那年奶奶把先生叫到里屋,就是说了这件事儿。这个七星续命棺,也是奶奶之前求的那个先生告诉她的化解办法。只不过,那个先生告诉奶奶,这件事儿不管谁都不准给说,不然的话很有可能泄露天机。
当时之所以奶奶选择给这个先生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总归是死,说了还看博一下。不过还好,第一个棺材做出来之后,奶奶的病就完全好了。而且家里人,除了我之外,也没有遭过什么灾病。
可是没想到,七星续命棺刚成,就被我爸给借出去了一口棺材,整个前面做的事儿,都成了白费。而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灾难会再次降临在我家里。
“先生,有办法救吗?”听到这儿之后,我爸也开始相信了。而且先生说的话,也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事儿。
“只有一个办法救,就是把这娃送走,他要是在你们跟前,不出一年,你们三个都得丧命。”先生指了指我,满脸凝重的朝着我爸妈说道。
他们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我可是他们的亲儿子,而且他们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说送走就送走呢。但是先生的那句你们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还是把我爸妈给问住了。
不想,他们肯定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死了。
整个过程,奶奶都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听着,但是我爸妈看不见她,包括那个先生也看不见,只有我看得到。奶奶给我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继续听。
到最后我爸妈同意了之后,先生才松了一口气,后面椅子上坐着的奶奶,也点了点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第二天一早,我妈把跟我爸结婚时候家里陪嫁的那个戒指绑了个绳子挂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到哪儿都别摘,以后长大了想回来看看,也能找得到路。在我爸妈泪眼婆娑当中,我很不情愿的跟着先生离开了家门。
记忆中,第一次坐汽车,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喝到好喝的汽水,第一次吃到各种各样的水果,都是在这次跟着那个先生一起的。本来我妈让我管先生叫爷爷,但是他说自己受不起我这叫,让我喊他老头子就好。
而老头子也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叶凡秋,也就是白花菜的意思。他说我的命本来就贱容易夭折,所以取个贱名字容易保命。其实相比于村子里的那些什么狗剩,猪娃之类的,叶凡秋这个名字要好上很多。
跟老头子出来这些年,没少受苦。从七岁跟他出来开始,我们吃的饭都是我做的,我们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有时候实在没得吃了,老头子把我打扮的跟他差不多然后丢给我个破碗,和他一起去要饭。
后来也不知道被同行还是谁骂了句没文化,把这老头子给惹毛了,硬是逼着我去上学,十岁的我才从二年级继续读书。坐在班里,看着那些六七岁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孩儿们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我也特别珍惜这种上学的机会,那两三年跟着老头子游荡的滋味,简直让人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经常跟着老头子大半夜的钻坟地,还要给老头子做饭洗衣服,甚至还跟着他出去要饭,简直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当时我也想过逃跑,但是老头子总给我讲一些人贩子的事儿吓唬我,让我都不敢跑。
由于勤奋好学,接连跳级,所以在十二岁那年,终于跟同龄人一起考上了初中。从初中开始,学校都是要住校的,本来以为可以彻底摆脱老头子的纠缠。没想到,老头子竟然在初中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子,每天还得给他洗衣做饭。
那天晚上回去正准备做饭,老头子把我拉到了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叶子,老头子我估计也就个四五年光景了。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我这一行,你愿意不愿意学?”
听到老头子这话,也让我大吃一惊。倒不是愿意不愿意学,而是他说自己只有四五年光景了,想到四五年之后他就要死,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当老头子问到第三遍的时候,我才勉强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选你狗日的没错,不然的话你那双阴阳眼白长了。要不是那东西厉害,你狗日的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回到那个出租房之后,除了做饭外有了其他的任务,老头子扔了一本厚厚的都有些发黄的书过来,让我每天背一篇,必须得当天晚上背过才能睡觉。
在上高二的时候,老头子去世了。
临走之前,老头子在医院把我叫到床边,颤颤巍巍的从床头拿出来一把钥匙递到了我的手里。
“叶子,我房间里有个大黑箱子,那套家伙事儿都在箱子里头,以后就传给你了。还有,这些年挣的钱也在里头,我死了你别忘记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
我接过老头子手中的钥匙,狠狠的点了点头。从老头子把我接出来到死,整整过了十年,这十年里面,我早就把他当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
老头子就这样走了,那个店铺也留给了我。而我,也正是接替了老头子的职业,开始把这一行继承下去。
刚刚继承这家店铺没几天,就有客人上门来了。
我学着老头子当时的样子,正襟危坐,单手瞧着桌面,看着从外面推门而进的顾客并没有起身迎接,而是拿足了架子。当时老头子坐镇的时候,就是这幅莫瑶。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儿,身材丰腴穿着浅蓝色的长裙,不过脸色有些发白。进门之后,看到我也是一愣,又在店子里转了好几圈,好像在找人一般。我就这样,被华丽的无视了。
“这位大婶儿,请问有什么事儿吗?”无奈之下我只能起身询问。
“我来找范大师,请问他在吗?”大婶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略显焦急。我就知道,可能生意来了。
听说师傅死了的消息之后,这大婶儿整个人都蒙了,眼泪都快掉出来。我赶紧说,师傅临终前把那些本事都教给了我,如果有事儿的话,我也是可以帮得上忙的。大婶儿大量了我很久,显然不太相信,不过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直接把事情给我说了一遍。
她说自己的女儿就在前几天跟着学生去野炊,回来就疯了,见谁咬谁,不光咬人,就连家里的猫都不放过,活生生的把猫给咬死。无奈之下,两口子把女儿绑起来送医院的。但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女儿竟然把绳子给咬断,连他爸的胳膊都咬掉了一块肉。
送到医院经过各种检查,钱花了没多少,可是各种结果都正常。医生最后无奈之下,给两口子了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他们女儿在装疯。
这怎么可能,装疯的话也不可能这样装,要不是她爸胳膊当着,脖子就给咬断了。
两个人在几天给女儿请了各种医生来,都没有效果,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请高人来给看。但是好些高人看到女儿之后,转身就走,连口茶都不喝。最后,她也不知道在哪儿打听说这儿有那么一位范先生,所以就找过来了。只不过可惜的是,范先生已经仙逝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整个人脸上都透漏出绝望的神色。
听到这女儿的话,我就知道他女儿应该是中邪了。但是到底招惹了哪路鬼神,现在还说不清楚,除非看到人了
肖婆婆的老伴快要去世了,肖婆婆是六神无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能去找自己认识的一个算命的老太婆。
肖婆婆来到乡下的一个小村子里。那个算命的老太婆就住在这里。肖婆婆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的走进来,老太婆正在休息。在一张摇摇椅上面闭幕养神。
老太婆看着肖婆婆来了,慢慢的张开眼睛,看着肖婆婆,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上去像是一个瞎子一样,肖婆婆看的有些心悸。肖婆婆十分的恭敬的等着老太婆起来。
肖婆婆大气都不敢出,老太婆躺了一会终于起来了,她慢慢的说道:“你来,有什么事?”肖婆婆说道,”师姐,有一件事求你,我的老头子,看上去好像不行了,你能不能给算算,看是什么时候,还有有没有可以缓缓的方法?”
老太婆看了肖婆婆一眼:“你问的这些可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不然是要用人的阳寿去问的!”
肖婆婆听了,颤抖的说:“一定要是阳寿的吗,用钱可以吗,多少我都愿意给!”
老太婆知道肖婆婆家里有钱,她的老头子是大队书记,收刮了不少的好东西,钱对他们来说,简直就不是一回事,不管是多少,他们也都拿得出来。
老太婆说:“不行,要你孙女的阳寿!”
肖婆婆一听,这个孙女早晚是别人家里的,也就答应了。老太婆的脸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老太婆拿出两张纸,让肖婆婆在上面写上老头子和孙女的生辰八字。肖婆婆照做了。老太婆笑了一下,拿出一个古老的不知道是怎么的东西,她的手开始都起来,里面出来几枚铜钱。老太婆看着,伸出手指算了算,说道:“你家老头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你赶快回家去准备后事的吧。还有你家的姑娘,以后好好的待她吧。”
肖婆婆知道自己为了知道老头子的大限时间,将自己的亲孙女的阳寿,折去了一部分,肖婆婆心里还是挺难过的。但是想到自己有一个孙子,比孙女要好得多,孙子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孙女就要嫁给比人的。
肖婆婆给了老太婆非常多的钱,老太婆也不感谢,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肖婆婆,意味深长的笑了,那笑容看上起非常的诡异。
肖婆婆打了一个冷战,自己离开了,,老太婆手里还握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嘿嘿的笑了。
肖婆婆回到家,看见自己的孙女小小,她艰难的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进去房间里面了。小小叫了一声:“奶奶!”肖婆婆并没有回答。她要开始准备老头的身后事。老头还躺在床上,这个威风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现在正在床上,有力无气的半睁着双眼。
肖婆婆有些难过,毕竟这个人跟自己过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个男人对自己不怎么好,但是还是照顾了自己一辈子,现在他就要死了,要死的人,还能跟他计较些什么呢?
肖婆婆给老头换上了一身新的寿衣,老头也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于是他呜呜的哭了起来。肖婆婆也跟着哭起来。她记得那个师姐说的是晚上1:04点的时候,这个老头会断气,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这个陪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老头就要离开自己了。
肖婆婆做好一切以后,就守在老头的身上,静静的看着老头。老头还在呜呜的哭着。
肖婆婆摸了一把眼泪说道:“哭什么哭,还有什么好哭的,你早点准备好上路吧!”老头听见肖婆婆这样说,自己知道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于是更加的伤心起来,这个这段时间,这个老头都是在惊恐,恐惧,中度过了自己最后的时间。在快要到1:04的时候,这个老头再也忍受不了,开始剧烈的抽搐,身体像是电动马达一样的震动着。肖婆婆没有上前控制老头的身体,他知道这是老头子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吧。老头痛苦的挣扎了非常久的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变得安静下来,刚好是在1:04。
肖婆婆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老太婆算的真的是太准了,连时间都是这样的准时。
送走了老头,肖婆婆有些后悔了,自己不应该拿自己孙女的命来打听这件事,是换来陪伴老婆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而且让老头最后的时间全是在恐怖的煎熬里面度过的。肖婆婆心里有一些生气,是对那个师姐的生气。
一年以后,孙女小小认识了一个非常有钱的人,两人人很快结婚了,这下可让肖婆婆扬眉吐气了,要说自己的孙女长得非常的漂亮,孙子却没有什么长处。这也是让肖婆婆担心的地方,但是孙子始终是自己的家人。
大家都非常的羡慕小小找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肖婆婆因为小小也是得意不少。
就在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小小忽然自杀了,些让所有的人都想不通。怎么会在自己正要享受的时候就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呢!肖婆婆非常的伤心,自己原本是希望靠着小小的老公有一些享受,但是小小却自杀了。
肖婆婆想起自己一年以前,在老太婆那里,自己用小小的命,换来知道老头子去世的时间。现在小小就这么死了,难道那个老太婆一早就知道小小以后的命运会非常的好,自己以后能跟着小小过上安逸的生活,所以就用了小小的命来换!
肖婆婆简直要被气死了,自己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了,就被这个老太婆给毁了。自己要去找那个老太婆算账!
老太婆还是在自己的摇摇椅上面,肖婆婆非常的生气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你骗我。你杀了了小小!”
老太婆冷笑一声:“杀死小小的人是你啊,你要知道你老头子的大限时间,就用小小的命来交换的!”
肖婆婆说道:“是,但是小小现在死了,都是你害的!”
老太婆笑着说:“你还记得你和你老头杀死的柱子吗,因为他发现你们贪污,你们就杀死了他,知道吗。我就是他的母亲,你们做尽了坏事,怎么陪过上安逸的生活呢!”
肖婆婆吓得回退一步,那个人的母亲,自己不是也杀死了,眼前这个是鬼!老太婆尖叫着扑向肖婆婆,一口咬在肖婆婆的脖子上,吸干了她的血。
奶奶恐惧婆婆恐怖诡异